－　蹇驢　記　－

　　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有了你。
　　大概，問你你也答不出來吧。
　　反正你就是存在了。
　　縱使我這麼的討厭你，想驅趕走你。
　　你依然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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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坐在教室裏，拿著鉛筆，想著寫一首詩。你趴桌子的另一邊看著我，歪著頭。

　　鉛筆在紙上，刷刷地移動著，我把你的存在寫在詩裡。

　　你說，我縱使討厭你，卻也愛把你寫在紙上。你笑著說：「說不定你是喜歡我的呢！」

　　我想著真矛盾，或許大概那時日子太淺淡，只想到寫你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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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那些日子的夜晚，你安靜地待在我身邊。

　　網路真是奇妙的東西！我上著網，一個小小的聊天室，認識一群人，那時候的我們聊著什麼呢？哎呀～想不起來。不過，就像一小群流浪的貓，找到一個適合的街角，聚在一起。

　　不過也因為這樣，我不用跟你乾瞪眼。免得惹得我心煩。

　　我上大型的聊天室，認識更多人，不過，我也漸漸明瞭。就像夜晚下的一場小雨，雖撫平了一夜皺摺，隔天卻消失在地面上。

　　你看著我，淡淡地說：「為了無視於我，這樣做就有用？」

　　不能用電腦的晚上，我找著這晚有沒有月亮，是上弦？下弦？滿月？還是什麼也沒看見？

　　你靜靜地站在我身旁，沒看著我，只是說：「你看，現在能這樣陪你找月亮的也就只有我，不是嗎？」

　　我想，或許你是對的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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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交了一些朋友，在學校裡有快樂的事，有悲傷的事。

　　和朋友一起做些什麼事，總讓我感到快樂。而你只是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我，帶著淡淡的笑。

　　有時候會有很熱鬧的時候，節慶或活動，親戚朋友聚在一起，或一大群人一起同樂。真的是很高興啊。

　　不過有時候，我只是臉上帶著笑在一旁看著，看著大家臉上的笑，看著好久不見的人的面容。

　　你突然出現說：「幹麻不下去一起熱鬧？」我笑著搖搖頭，你就安靜地陪我看著。很平靜，有點滿足。

　　想著：還有很多在乎的人，還有很多人在身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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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有人跟我說遇到談得來的人不容易。

　　我們說過好多話，我喜歡跟他說話。這樣一個說話對象的存在，讓我安心又依賴。分享一些事情，開些玩笑。而你在一旁靜靜地皺著眉。

　　我因為他感到快樂，卻也漸漸地因為他感到痛苦。

　　我曾經小心翼翼，曾想著珍惜並維持，不過卻不怎麼容易。或許是我不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麼？或許是我想要的太多。最終還是失去了。

　　就像一場虛幻的夢，夢醒了，卻還記得夢著什麼。

　　我喝著薄薄的酒，有點飄飄然，也讓我可以看不清你那看著我的哀傷眼神。你捧著我的臉，額頭靠著我的額頭，說：「沒遇到他前，你還不是照樣地過活著？」我狠狠地推開你。

　　我雖然腦袋有點暈暈的，還是筆直地走到浴室洗澡去。

　　水從頭上嘩啦啦地淋下來，流過髮絲，眼角，臉龐，身軀，到浴室磁磚上，再匯聚在排水孔往下流。

　　我看不清腳下的磁磚，鼻子有點疼，眼睛熱熱的。

　　出來時，你遞給我毛巾說：「把頭髮擦乾吧，頭髮還是得吹乾啊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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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看著友人和男朋友不知道在說什麼笑了起來，他摸摸她的頭，又靠近不知道說了什麼。兩個人臉上都是笑。

　　呵，我笑著看著他們。你問我說：「你羨慕他們嗎？」我搖搖頭。想著，我以後也會有這樣的情景吧？

　　曾問過你，如果為了逃避你而想找某個人在一起，這樣算不算愛情？你沒有回答，只是很苦惱又困惑地看著我。

　　你湊近我的耳邊，輕輕地說：「不管你心裡有沒有人，不管你未來有沒有另一半，我都依然會存在著。」

　　我在心裡悄悄地回答：「我知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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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把自己搞得很累，很晚才上床睡覺。我害怕睡覺，不，應該說我害怕你。

　　我躺在床上，側著身子。你躺在我身旁，轉過臉向著我，你的臉就在我眼前，眼神與我相視。你的眼神似乎把我的一切都看穿了，就如同我赤裸著般。我害怕地閉上眼睛。

　　彷彿你明瞭我的渴望似的，伸過手摸著我的頭，揉著我的頭髮。無法忍受的我，用力地抓住你的手將它移開。

　　我張開眼瞪著你，直到我不知不覺地闔上眼睡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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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看書時，你陪我看書；我唱歌時，你在旁輕輕哼；我流淚時，你也跟著流淚。日子就這樣樸實地流動著。

　　我今晚又心血來潮，打著跟你有關的字句。

　　打著打著，我恍了神。喇叭依然流洩出歌聲，突然覺得好睏。

　　你手伸過來握著我的手，我轉過頭看著你，或許真的睏了吧，我喃喃自語地問著：「你是誰？」你淺淺地笑著說：「我也是你啊。」

　　「睏了的話，就去睡覺吧。」你催著我去睡。

　　「嗯。」睡之前文章要做個了結，那……最後一句就打上你的名字吧。

　　你的名字──「寂寞」。